哈尔滨人正像"忙年"一样忙搬菜 看见卖菜车心就痒
来源：哈尔滨日报
在这座城市里，与收获有关的，当属忙着把秋菜搬进家门的热闹。“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说的大概就是咱东北储秋菜吧。
菜农们把萝卜、白菜、大葱、土豆、雪里蕻……从田间地头搬到城市的马路边，小区旁。“我买的大葱5毛一斤，葱白可长了”“你这白菜看起来不错，多少钱一斤，哪买的”“你家买了多少土豆啊”……小区大院里，邻居们见面打招呼都跟秋菜有关。
城里的生鲜超市越开越多，冬天也不缺菜；小区环境越来越好，晾菜、堆菜的地方越来越不好找，但人们已很少纠结买或不买了，因为见到了卖菜车就心痒。深秋这座城，忙年一样忙搬菜，那是日子的味道。
储秋菜变成了一种情怀
十几二十年前，储备好的秋菜，全家人一直能吃到第二年的三四月份。冬天里，家家餐桌都会有炖酸菜粉条、炒白菜土豆片、雪里蕻炖豆腐、萝卜丝包子……不管长大走多远，冰城的秋菜记忆就是城市共鸣，或者也是乡愁。
“60”后、“70”后买秋菜的记忆总与劳动有关——排队买、忙着搬，还得不厌其烦地折腾晾晒。住平房，菜还要搬进菜窖里，住楼房没电梯，孩子都是棒劳力，家里孩子多的，一百斤大白菜也要折腾半天。遇到家里劳力少的，大院里的邻居都会伸把手帮忙。腌酸菜、腌咸菜、做柿子酱的方法是邻里之间最亲密的谈资。
前些年，储秋菜竟成了城市话题，买不买要纠结，买多买少也犹豫，储菜甚至成了代沟样的隔阂。生鲜超市越开越多，老人们也逐渐习惯逛超市的日子，人到中年的那一代却恍然了，原来买秋菜是生活的滋味儿呀，真是“读懂已是不惑年”。
其实秋菜也在悄悄改变
秋菜买回家，白菜要逐棵去老叶，放在向阳的地方晒上一周左右；大葱要剪叶去根，晒好后挽成捆，更用绳子挂起来晾着；腌上几缸酸菜、腌雪里蕻、晒萝卜条儿……这是冰城家传技能，但现在真没多少人这么干了，手艺快失传了。于是，人家菜农开始“净菜”上市了。
记者在走访中看到，如今销售的秋菜，白菜是去了老叶的白菜心；大葱也称重之后，由菜农在现场用铡刀直接剪切整齐，并且用绳子绑成成小捆；更有心的菜农，为了迎合市民需要，销售的大葱是去根、去叶，扎成小捆的，您买回家就不用麻烦了；就连土豆、胡萝卜也全是“净”菜，土豆、萝卜经过清理之后，表面几乎看不到泥块，放在自家阳台上，在也不用担心弄脏面地……
在道里区高谊街与中医街交口处，销售大葱的阿城菜农老孟，自带扫帚把修剪下来的葱叶都扫成一堆，再用袋子装好。他告诉记者：“城里人越过越讲究，去叶、去根再打捆，这样简单一拾掇，一斤大葱能多卖3毛钱，收拾成净菜状的大葱最好卖，一上午就能卖出去大半车。”
在河山街，卖秋菜的周大哥指着他车上半车白菜帮告诉记者，他卖的白菜都是现卖现去老叶的白菜心，回家洗洗就能直接放缸里腌上，价格比正常秋菜一斤贵2毛钱，可是特别抢手。
群力天鹅湾小区门前，出售的大葱都是去皮、去泥，不仅是晒好了，而且挽成了老人习惯的样貌，小捆出售。
老小区里秋菜垃圾有人管
与二三十年前比，人们的消费理念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固守着传统生活习惯的中老年人，忠实地诠释“买秋菜、晒萝卜干、渍酸菜、腌咸菜”的传统生活习惯。
记者在道里区恒祥城小区、河松小区、海富康城小区、钢铁小区里看到，居民们买回来的秋菜整齐地晒在花坛边上，摘下来的菜叶扔进了垃圾桶里。
南岗区铁路街134号和利群街37号两个庭院的居民都在忙着晒秋菜，王玉朴大爷还在教年轻的邻居选秋菜秘方：“不买葱白过长或空心的，捏着实的，有点弯的葱是最好的。”
教化社区的姜岩主任告诉记者，大院里晒秋菜的居民多，卫生的事居民组长都盯着呢，而且居民都很注意爱护小区环境，收完晒好的秋菜，把菜叶和杂物都清理走了。
道里区河松小区的保洁员周姐告诉记者，秋菜垃圾一年比一年少，今年比去年能少一半。现在买回来的秋菜大多是净菜，而且晒秋菜的居民也会把菜叶扫起来，所以这个秋菜季，她的劳动量并没增加多少。
新建小区 秋菜指定地点晒
多数管理细致的小区里，公用走廊卫生员一天擦三四遍，楼梯间都有暖气，杂物都不让放，去哪晒菜、堆菜，这难坏了随女儿搬进小区住的赵大妈，她四下一打听，院里很多老人为这发愁呢。
和邻居几位老伙伴转了两天，赵大妈最后买10元钱“净葱”，并和邻居分了一小袋土豆带回家，这才了却她买秋菜的心愿。“买多买少，总觉得买点存着心里才踏实。”赵大妈说，不买秋菜总觉得这个季节少了点什么。
记者在哈西、群力一些新建小区里见到，小区的花坛和绿化带边，也有人晾秋菜，但老人们自己也觉得秋菜晒在花坛边不和谐，都自觉缩短了晾晒时间，并把现场拾掇利索，有老人不太好意思地说：“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不是。”
香坊区四季上东小区里，物业想出了既不耽误居民晒菜又不影响小区环境的办法——在小区里指定秋菜晒菜区，居民在这里一边聊着天，一边把秋菜整理好。摘下来的菜叶，物业的工作人员进行统一清理。
在采访中，不少菜农表示，现在大宗购买秋菜的，除了饭店外，市民已经很少了，很多市民都是现吃现买。
后记
就像分明的四季一样，在冰城这座性格鲜明的城市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到了季节忙着买秋菜，何尝不是“人间好时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