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凝听龙江声音 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黑龙江专场新闻发布会答记者问实录

　　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黑龙江专场新闻发布会现场。徐旭 孙强 记者蒋国红 摄

　　编者按

　　9月6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在北京举行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黑龙江专场新闻发布会。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张庆伟，省委副书记、省长王文涛围绕“新时代黑龙江重振雄风再出发”介绍有关情况，并回答记者提问。我们特此整理问答实录，以飨读者。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记者：黑龙江是全国重要的老工业基地，今年出台了工业强省建设规划，提出以重振工业雄风引领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请问，黑龙江在推动工业强省建设上有哪些新思路和新举措？谢谢。

　　张庆伟：谢谢你关心老工业基地振兴。黑龙江因工业辉煌而辉煌，重振黑龙江雄风就在于重振工业雄风。今年是大庆油田发现60周年，“工业学大庆”树立起了全国工业战线的标杆和旗帜，现在大庆油田仍然是我国高产油田，肩负着保证国家能源安全的重大责任。

　　2018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再次亲临黑龙江视察，在中国一重、中车齐车，就是齐齐哈尔的两个重要企业，习近平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为我们抓好装备制造业、振兴实体经济指明了方向。黑龙江省委、省政府把推进工业强省建设、树立大抓工业的鲜明导向作为重要工作来抓，推动工业总量进位、结构优化、质效提升，以工业振兴支撑黑龙江全面振兴。具体讲，我们抓以下几方面：

　　一是抓规划。省委、省政府召开了工业强省暨产业发展大会，出台了工业强省建设规划和“数字龙江”发展规划，也出台了“百千万”工程决定。同时，运用扬长避短、扬长克短、扬长补短“三长三短”的辩证方法，梳理了15个大的工业门类。“百千万”工程是指我们要支持打造一批产值百亿级的骨干企业，抓一批可持续、有竞争力的千亿级优势产业，还要形成万亿级的产业集群，承载地就是各类产业园区和高新技术园区，引导关联企业纵向配套、横向协作，加快构建现代产业新体系。

　　二是优化产业结构。我们分析得出了产业结构偏重是制约龙江振兴发展的突出症结，积极推进信息化、工业化“两化融合”，做好“老字号”“原字号”“新字号”三篇大文章。黑龙江过去是资源性产业比较多，刚才说的141户“老字号”企业，梳理出的1800多户“原字号”企业，以及以科技创新为主的“新字号”企业，我们叫“三篇大文章”。还有就是要抓好“油头化尾”“煤头化尾”“煤头电尾”“粮头食尾”“农头工尾”，我们归纳起来叫“五头五尾”。我们启动建设了大庆石化千万吨级的炼油改扩建、玉米燃料乙醇等重点产业项目，向资源精深加工要效益，构建多点支撑、多业并举、多元发展的产业格局。我这儿有组数据，刚刚过去的2018年，全省“老字号”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增长了7.6%，利润增长了6%；“原字号”主营业务收入增长了11.8%，利润增长了35.7%；“新字号”动能加快形成，食品和农副产品加工业保持10%以上的增长。目前，黑龙江省能源工业“一柱擎天”的局面得到了初步转变。

　　三是推进科技创新。黑龙江省科技实力较强，拥有一批像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东北林大等高等院校，有独立科研院所226所，“两院”院士有40人，国家级专家4700多位，年均专利申请数量突破3.2万件。我们把振兴发展的基点放在创新上，拓展“智能+”，为制造业转型升级赋能。今年上半年，全省新成立科技型企业超过8000家，高新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长了16%，这是在经济下行情况下取得的。大家知道，全国首批创业板只有25家企业，基本集中在南方，我们黑龙江省的哈尔滨新光光电，作为25家首批进入到全国首发的企业，也是东北地区唯一进入科创板的企业。科创板为我省中小科技型企业带来了与市场对接的机会。我们正在梳理，给他们创造条件，对接资本市场。

　　四是强化招商引资。我们王文涛省长亲自上阵、亲自组织，大规模招商引资，效果很好。大家知道，今天的项目就是明天的产业。我们把为企业做好服务作为党委政府工作的重要方面，聚焦经济建设，补齐基础设施短板，特别是解决好物流短板。

　　建设工业强省是我们的现实所需，也是发展必需。我们将打牢实体经济根基，打好发展组合拳，我们的目标就是工业占到全省经济总量的35%以上，使黑龙江工业实现新跨越、再铸新辉煌。谢谢。

　　人民日报记者：我们注意到，黑龙江近年来深化改革力度很大，成效也很明显。想请您介绍一下，黑龙江是如何通过改革来破解体制机制障碍、增强发展活力的？谢谢。

　　张庆伟：谢谢你。借这个机会，我介绍一下黑龙江的改革情况。黑龙江现在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归根到底仍然是体制机制问题。要推动高质量发展，改革创新是必由之路。我们坚持把改革作为破解发展难题的“金钥匙”，抓紧改革“补课”，强化改革攻坚，用改革的办法来破解体制机制障碍。

　　一是要依靠全面深化改革强动力。省委、省政府坚持把承接落实党中央重大改革部署作为头等政治任务，理顺改革推进机制，压实改革主体责任。2017年以来，新一届省委已经召开40多次改革专题会议，专班推进，现在主要领域改革主体框架已经确立。

　　二是要聚焦重点领域求突破。通过重点领域突破来带动改革向纵深发展，尤其是在深化国企国资改革方面，我们做了很多工作。黑龙江有农垦，也就是现在的北大荒集团，管理体制是黑龙江省和农业农村部共同管理的。农垦为维护国家粮食安全作出了巨大贡献，刚才讲的北大荒精神就来源于这里。但原来它是政企不分的，自身有法院、检察院、公安，自己办中小学，所有的行政职能都有。2015年，党中央出台了深化农垦改革的意见。我们加大了改革推进力度，到今年上半年，农垦大部分行政职能已经移交给当地政府，中小学完成了移交，法院、检察院、公安也都移交给了地方，让农垦焕发了生机活力。我再补充一下，农垦出资人是在财政部，我们省和农业农村部是共管的。森林工业也是这样的，我们省森工总局的资源资产由国家林业局负责。在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中编办、中央深改办等部委指导下，我们也加快了改革调整步伐，目前行政职能都已经移交。举例说，我省伊春是政企不分的体制，它设有15个县区，这次经过国家批准减掉了7个行政区，实现了政企分离。我们同时支持驻省央企改革，中央企业在黑龙江的地位作用非常重要，全省都在支持央企改革。另外，黑龙江地方国有企业改革也在扎实有序推进。

　　三是狠抓关键环节改革增活力。主要是政府职能转变上，用政府权力的“减法”来换市场活力的“加法”，用行政环节的“除法”换办事效能的“乘法”。

　　四是探索龙江特色改革促发展。比如，我们在推动事业单位改革时，按照分类改革的指导原则，推进事业单位实现政事分开、事企分开、管办分离。同时，我们与广东省、深圳市对口合作，学习先进地区经验，加快改革步伐。

　　发展无穷期，改革无止境。我们将高举改革开放的伟大旗帜，大力弘扬改革精神，将改革一抓到底、进行到底，加快构建同市场完全对接、充满内在活力的体制机制，以改革新突破形成振兴发展新优势。谢谢。

　　新华社记者：黑龙江是农业大省，我们注意到黑龙江省提出要把绿色食品和农副产品加工业打造成第一支柱产业。请问黑龙江在这方面做了哪些工作？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什么？

　　张庆伟：谢谢，请王文涛省长给大家介绍一下。

　　王文涛：谢谢你的提问。我非常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先亮一亮家底吧，农产品精深加工，这是“两句话”。第一句，农产品，我们黑龙江是中华大粮仓，我们的粮食总产量、商品量、调出量都是全国第一。同时，我们的水稻、大豆、玉米产量也是全国第一，所以我们又是国家粮食安全的“压舱石”。黑龙江地处世界三大黑土带之一，我们的特点是寒地黑土，“寒”是天然的杀虫剂，黑土是天然的肥料，刚才庆伟书记也说了，我们的绿色食品认证面积是7396万亩，占了全国的1/5，我们的有机食品认证面积是650万亩，占全国的1/10。第二句话，精深加工，我们目前做得是不够的，农产品综合加工转化率是53.6%，比全国低12个百分点。所以，在精深加工方面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当然，差距也就意味着潜力和空间。

　　习近平总书记对我们提出，要以“粮头食尾”“农头工尾”为抓手，推动粮食精深加工，做强绿色食品加工业。省委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要求，把发展壮大绿色食品和农副产品加工业作为一个战略定位，打造成为第一支柱产业。我们正在按照这样一个部署推进实施，通过一产连接二产、扩大三产，我们叫“接二连三”，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打造供应链，推动我们粮食生产加工带动一二三产融合发展。

　　下一步怎么做，主要是从三个方面：一是种得好。这是最基本的。我们要以特色化、规模化、标准化为方向，在现有的基础上，对一些稻米、大豆、鲜食玉米、蔬菜、食用菌、马铃薯、中药材，还有林果，就是林下的浆果，进行基地的建设。怎么种固然很重要，但怎么卖更重要，是由市场决定加工企业生产什么，由加工企业生产什么再来决定我们种植什么。这样，生产加工和种植能够融为一体发展，而且是能够走市场化的道路，用市场化来推动我们种得好，是一个最基本的配置资源方式。

　　二是产得优。就是要有好的企业进来加工生产，我们扩大招商引资，大力引进一些优秀的企业，把好的资源通过市场化手段配置给好的企业。我们把招商引资作为经济工作的生命线，怎么招商？怎么把好的企业引进来？比如玉米，其实玉米原来只是作为饲料原料，做一些简单的加工，现在把玉米做成一个招商的图谱，其实产业链就像图谱一样，就像一棵树，树上面有树枝，可以分散出很多东西。我们不仅把玉米作为饲料，还可以把它作为一些化工和医药的原料，还可以用它生产燃料乙醇，光一个玉米的加工链就会拉得很长。我们就是要做成一个图谱，然后“按图索骥”，去精准地点对点招商。目前，中粮、象屿、阜丰、益海嘉里等国内外知名农产品企业已经在我省落户布局。

　　三是卖得俏。种得好、产得优，还要卖得俏。营销是我们的短板，营销当中短中之短是我们农产品品牌塑造不够。比如，东北大米名扬天下，五常大米大家都知道，但是我们看到一些案例，五常大米被一些不法商人掺假造假也是屡禁不绝，市场上鱼龙混杂，怎么办？一方面，我们要加强市场监管，加大打击力度。另一方面，也要善于运用市场的手来进行调节。去年在省委的决定下，我们和农业农村部联合办了第一届国际大米节，世界很多种植大米的国家来参与，包括日本、韩国，也包括我们国家的台湾地区，大家同台竞争，邀请国内外专家盲评，五常大米等获得金奖。今年还要办，10月10日，是第二届，主要是制定大米标准，传播大米文化，树立大米品牌，通过品牌化宣传，让老百姓知道什么是好大米，标准是什么，好大米有哪些品牌或者哪些米庄。所以我们在卖得好的方面，在品牌塑造方面，还要持续发力，打好寒地黑土、绿色有机、非转基因优势牌。同时，我们在线上和线下扩大品牌宣传，增加龙江农产品品牌美誉度、认知度和忠诚度。我相信，在习近平总书记的指引下，我们坚持在“粮头食尾”“农头工尾”方面持续发力，一定会把农业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新优势。谢谢大家。

　　张庆伟：刚才讲到的五常大米、响水大米，大米的香味是独特的，基本上可以跟日本的越光大米达到同样的味道。刚才文涛省长讲，10月份，我们要举办第二届国际大米节，包括东南亚大米都会来参展，谁也不知道米是哪儿产的，就是凭着吃来评价。10月份我们还要搭台子，欢迎各位到时候去鉴定鉴定，你们是最有发言权的，鉴定好了给我们宣传宣传。

　　经济日报记者：

　　今年全国“两会”有媒体报道“北国好风光、尽在黑龙江”，我们都知道黑龙江是生态资源大省，也是冰雪资源大省，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请问，黑龙江在利用这些独特优势发展旅游经济方面有什么大的设想？谢谢。

　　张庆伟：你这个问题提得真好，我们还想推介，“两会”上，我们省长借媒体开放日在不遗余力地推介黑龙江的旅游，这个问题还是请省长来给大家介绍。

　　王文涛：按照庆伟书记的要求，我就不作回答，我作个推介。感谢你的提问，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我说了，“北国好风光、尽在黑龙江”，重要的话必须重复三遍，今天时间关系我就说一遍。到了黑龙江，刚才讲到大森林、大湖泊、大草原、大湿地、大界江，还有大冰雪，非常令人震撼，纯自然、纯生态、纯野趣，我相信大家去了以后就会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比如，刚才讲到伊春，我们叫“林都”，在一般情况下，因为森林茂盛的原因，它的负氧离子每立方厘米可以达到2万多，一般城市都在300-1000。所以，每次我跟大家说，到伊春记得要“深呼吸”。伊春的森林覆盖率84%以上，非常的宁静，特别适合放松休息，所以我也经常提醒大家，到了伊春，你们一定会“深睡眠”。同时，在伊春，山水林湖草浑然一体，我建议大家到伊春去“深度游”。

　　习近平总书记对我们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要挖掘黑龙江丰富的生态资源和区位优势，发展冰雪游、森林游、边境游、湿地游、避暑游等旅游产业”，我们正在按照总书记的指示精神，把它变为一个生动的实践。省委也提出要建设旅游强省，我们要把原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优势，推动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

　　去年，我们全省旅游人次是1.8亿，同比增长11%，旅游收入去年是2244亿元，同比增长17.6%，应该说是一个比较快的增长。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刚刚开完了全省的第二届旅游产业发展大会，确定了下一步发展的具体工作部署，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

　　一是制定旅游规划。我们正在编制《黑龙江省全域旅游发展规划》，还制定了《黑龙江省冰雪旅游产业发展规划》，这两个规划都是与国际相关组织、相关机构合作进行的。首先是抓规划，打造以漠河为核心的北线，以伊春、五大连池为核心的中线，以齐齐哈尔扎龙湿地为核心的西线，以及亚布力、雪乡和镜泊湖为核心的东线。同时，还会沿着乌苏里江和黑龙江国道G331这条风景非常优美的边防公路，打造千里画廊，这条线特别适合自驾游。我们把必到必游的核心景区建设好，和周边景区串成“珍珠链”，形成“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格局。

　　二是开发旅游产品。简单说就是围绕绿水青山、冰天雪地进行旅游产品开发，主打两个产品。一是主打凉爽，龙江到了夏季气候非常宜人，气温也比较低。我经常看天气预报，全国很多城市一片飘红的时候，龙江的温度很适宜，16、18、20、30度，我们以凉爽作为一个主打产品推出避暑游、森林游、湿地游，特别适合避暑、康养、休闲、观光旅游。二是主打冰爽，龙江冬季冰天雪地，好一派北国风光。冰雪的产业链很长，有冰雪赛事、冰雪旅游、滑雪，还有冰雪文化、冰雪装备、冰雪娱乐、冰雪教育培训，有夏令营，同样有冬令营，孩子们可以去滑冰培训，是一个全产业链，所以我们又做了一个专门针对冰雪产业的规划。龙江在旅游产业方面是凉爽和冰爽。

　　三是建好旅游设施。加快哈尔滨机场扩建、高铁形成“全省一张网、融入全国网”，还有景区公路，以及一直在推的“一机游龙江”智慧旅游，还有信息、通讯、电力，包括宾馆等配套设施，都在建设当中。适应旅游发展趋势以及龙江景点特色，大力发展民宿和汽车营地，以及汽车租赁，提供日益增长的自驾游、亲子游旅游产品及服务。

　　四是规范旅游秩序。全国各地，包括黑龙江，在旅游市场秩序方面都出现过一些负面报道，我们想两手抓：一是用好政府“有形的手”，主要是加强市场监管，特别是龙江建立了旅游诚信基金，到龙江来旅游，投诉即先行赔付，如果游客投诉需要赔付打“12345”，我们是先受理，先行赔付，后面再来处理；二是更多需要用好市场这只“无形的手”，鼓励和引导企业、经营户上网，鼓励商家上网，进行线上的星级评价，来倒逼商家规范经营，引导行业自律。现在网购也好，旅游也好，很多是看评论的。

　　在这里，我也代表庆伟书记向大家发出邀请，希望你们到龙江来走走看看。“北国好风光、尽在黑龙江”！谢谢大家。

　　张庆伟：我和王文涛省长既是旅游宣传员，也是游客的服务员。另外，也欢迎游客和媒体监督我们，提出宝贵的意见，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长贾玉梅同志就坐在发布厅后面的一排，在这里介绍跟大家认识一下。为什么要介绍她呢？她是我们省委分管旅游文化的。我们还有一位副省长程志明，也是分管的这个领域的，今天他没有到现场。我们既是宣传员又是服务员，具体得靠他们来抓。

　　今天这位记者朋友提的问题，给我们一个机会推介黑龙江，一会儿发布会结束后，我们要联系他，邀请他作为我省旅游的联络员。今年去、明年去，冬天去、夏天去，给我们提出意见来。我们是真心想把黑龙江这么好的资源禀赋和条件给大家分享，和大家来共享。这件事就交给贾玉梅部长。欢迎更多的记者朋友到黑龙江，一起去看看我们正在呈现的旅游发展好态势，也相信大家会在体验中，感受到伟大祖国土地辽阔，感受到不一样的北国风光。

　　俄通塔斯社记者：我是俄罗斯的记者，我的问题和俄罗斯有关系。今年是中俄建交70周年，中俄元首签署了两国关于发展新时代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请问，黑龙江作为对俄合作大省，如何抓住这些机遇进一步对外开放？谢谢。

　　张庆伟：我的俄文讲得不如你中文讲得好，但是我也能讲一点，因为我过去工作的关系。俄罗斯作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伟大的民族，我是一直很尊敬的。今年6月6日，习近平主席再次访问俄罗斯，和普京总统共同签署了《中俄关于发展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还有其他一些重要文件。两国元首还提出了发展目标。2018年，两国贸易额突破了1000亿美元，这是一个台阶。两国元首提出到2025年要达到2000亿美元，这是新的发展目标。这两天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俄罗斯正在举办第五届远东发展论坛。去年第四届的时候，习近平主席亲自出席了这个论坛，体现了对中俄经贸合作的高度重视。

　　黑龙江和俄罗斯有2981公里边境线，近3000公里，占全国和俄罗斯边境线的3/4。“黑龙江”，我说的不是省的名字，是江的名字，黑龙江和乌苏里江这两个大江是中俄界江。我省有25个开放口岸，其中17个是边境口岸。与俄罗斯开展全方位合作，黑龙江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

　　我们要深入贯彻习近平外交思想，全面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特别要发挥好地方在中俄两国合作中的突出作用。去年以来，中俄地方合作年开展了很多活动，我们愿意加快推进以对俄为重点的全方位对外开放，打造对俄罗斯及东北亚区域合作的中心枢纽，建设我国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具体有几个方面：

　　一是推动跨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我们借助“一带一路”中蒙俄经济走廊，对接俄罗斯提出的滨海一号大通道以及欧亚经济联盟，推动“三桥一岛”建设取得重大突破。黑河对面是俄罗斯一个重要城市，简称叫布市，一江两市，它是阿穆尔州的所在地，黑河公路大桥已经合龙，今年基本上能够通车。现在正在建设跨江索道。我们的同江铁路大桥已经联通，黑瞎子岛正在建设中。此外，百年口岸绥芬河和东宁跨境基础设施建设也在进行中。我们将畅通东出西联、南北贯通的国际大通道，用好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加强陆海联通。同时，深化与俄罗斯在能源方面的合作，原油管道已投入运行，正在加快建设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今年基本能够建成，将缓解京津冀天然气使用压力。还有俄电等领域合作都有很大潜力。

　　二是要促进对外经贸合作提质增效。2018年，我省对俄进出口实现1220.6亿元，占全国对俄贸易的近18%，排在全国首位。今年上半年又实现了更好发展，外贸结构进一步优化。我们将进一步巩固能源、资源性商品进口优势，发展自俄进口大豆等农产品深加工，提升桥头区经济水平，打造一批高质量境外园区，参与俄跨越式发展区和自由港建设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边境贸易，俄罗斯产品进来的比我们现在出去的还要多，因为俄罗斯有优质的高标准食品和农副产品，很多内地游客去买俄罗斯产品，边境贸易是富民的。我们要不断提高法治化投资营商环境，提升贸易合作质量。

　　三是要加强对外开放平台建设。我们承办着中俄博览会这个国家级展会，一年在哈尔滨开，一年在俄罗斯开，今年是在哈尔滨开。另外还有一个机制非常好，就是中俄地方合作理事会，我省是中方主席单位，省长是中方主席。我省作为一个重要窗口，不仅是黑龙江对俄开放，现在已经扩大到14个省，我们愿意共同服务其他地方。广东提出，建立黑龙江、广东、俄罗斯省州长合作机制，天津、北京、上海也都进入了这个机制中，我们作为主席单位，要搞好服务，为大家服务。还要发挥好跨境合作区域优势，这里有一个喜讯和大家分享，党中央、国务院批复设立中国(黑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大利好，具有里程碑意义。这批是6个省，沿边省是第一次，过去都是沿海省，我们深感既是重大机遇，也是创新发展的重要机会。8月30日，国新办就6个新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有关情况举行政策吹风会，相信大家也都关注到了。中国(黑龙江)自贸区有哈尔滨、黑河、绥芬河三个片区，实施范围119平方公里，都要发挥好作用。按照对接机制，黑龙江和广东、哈尔滨和深圳分别开展对口合作，我们要学习广东、深圳经验。前不久，深圳(哈尔滨)产业园区全面开工建设，由深圳来主导，派出团队来建设，把深圳经验复制到哈尔滨来。我们和广东省委副书记、深圳市委书记王伟中一起开园，他讲深圳在其他省也有一些园区，当地名字摆在前面，深圳(哈尔滨)产业园区应黑龙江要求，把深圳摆在前面了，这是第一次。我们就是要复制四十年来深圳改革开放的经验。王伟中同志讲，这也体现了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对外开放的思维，说明愿意通过这个平台、这样一个机制，通过几年的探索实践，把深哈产业园区打造成新时代改革开放的新高地。我就介绍这么多。谢谢。

　　中新社记者：

　　我们知道现在各地都特别注重营商环境的建设，黑龙江也把这个写进了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我们知道现在市场主体的反馈是营商环境有所好转，一些知名的企业也去黑龙江投资洽谈。请问书记、省长，有没有关于营商环境进一步的介绍，下一步黑龙江将怎么做，吸引大家去黑龙江投资兴业？谢谢。

　　张庆伟：谢谢你关注，我们请省长给大家介绍。

　　王文涛：我相信媒体朋友都非常关注营商环境问题，我先从两个关键词说起。第一，“办事不求人”；第二，“投资必过山海关”，这是今年网上有关黑龙江的两个热搜。我为什么从这两个关键词说起呢，大家都感觉到，在办事情方面，很多都要求人，因此，我们在政府工作报告当中提出努力做到“办事不求人”。同时，企业家来了又提出“投资必过山海关”。其实“办事不求人”“投资必过山海关”指向的都是营商环境，营商环境改善是个大课题。习近平总书记在东北振兴座谈会上提了六个方面任务要求，第一个讲的就是“以优化营商环境为基础，全面深化改革”，所以营商环境对龙江发展至关重要。

　　“办事不求人”和营商环境紧密相连。“办事求人”，有的说是一种文化，也有的说是一种社会风气，各地或多或少都有，但是不能因为有就是合理的，它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格格不入的，和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要求也是格格不入的。“办事不求人”成为热搜，说白了就是戳到了企业的痛点，百姓的泪点，以及我们政府工作当中的难点。穿透了讲，“办事求人”，其实“求”背后极易产生权权、权钱、钱钱交易。市场化、法治化和国际化的要求是按规则办，不用去求人，因此，我们从“办事不求人”这么一个小切口进去，来推动营商环境这个大课题。当然，做到“办事不求人”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前面讲过有文化、社会风气等非常复杂的因素，但是我们有信心、有决心，久久为功，踏石留印。作为一个小切口进去，改善营商环境，从哪几个地方开始？

　　一是从老百姓办事不求人开始。“办事不求人”提出以后，政府各个部门就相继落实怎么办事不求人，提出上学不求人、看病不求人、办证不求人、打官司不求人等，各部门都来落实。比如，教育部门提出上学不求人，从“四零”抓起，就是“零择校”“零择班”“零择位”“零指定”。

　　二是用“放管服”倒逼不求人。其实很多权力、审批应该下放，过去最麻烦的就是审批。比如，我们转变政府职能，在哈尔滨新区对一些重点企业采取了“承诺即开工”，不用再去一个个跑，一承诺就开工。比如，通过我们在哈尔滨新区实行的“办证即营业”，在大庆首推的现已在全省推广的“首席服务官”制等举措，倒逼不求人。

　　三是通过“键对键”来实现办事不求人。这就是按照国务院的要求，推动“网上办、一次办、我帮办”，“让数据多跑路、百姓少跑腿”，很多事可以在手机端、PC端去办。我们要求90%的事拿到网上办，通过“键对键”减少“面对面”。还有10%怎么办？我们也在努力，对8%~9%需要到办事大厅窗口办的事做到“一次办”，还留下1%左右的事怎么办？可能涉及到一些比较复杂的情况，就要由政府职能部门出面“我帮办”。

　　四是依法推动办事不求人。大家都知道，我们经常讲“新官要理旧账”，但新官要怎么理旧账？要依法理旧账。不是求哪个部门、求哪个领导，而是依法走法律途径解决旧账问题。对于完全合法合规的，那就依法兑现。对于有可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在当今条件和法律框架下可能会有一些难度的，我们也要依法解除，解除以后可能涉及到赔偿问题，也必须回到法治轨道上来解决，这就是通过依法办事来推动不求人。

　　省委高度重视优化营商环境，每年春节第一天上班就召开深化机关作风整顿优化营商环境大会，而且明确省纪委监委要查处曝光一批破坏营商环境的典型人和事，释放出“谁砸龙江的牌子，就砸谁的饭碗”的强烈信号。

　　有句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刚才提问当中讲到，企业可能感受到了营商环境的积极变化，所以第二句话接下来就是“投资必过山海关”。目前，我们正在大力招商引资，营造良好的环境，让企业来龙江投资兴业，但是优化营商环境就像作风建设一样，永远在路上。我们要落实好《黑龙江省优化营商环境条例》，发挥好省市县三级营商环境建设监督局的职能作用，开展好国务院确定在东北地区进行营商环境试评价工作，着力打造高效透明的政务环境、公平正义的法治环境、诚信守约的人文环境、绿水青山的生态环境以及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环境。

　　刚才，庆伟书记告诉大家一个喜讯，就是国家批准在黑龙江设立由三个片区组成的自由贸易试验区，我们要抓住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发展契机，用好这个战略机遇期，关键在于先行先试，大胆试，大胆闯。最后我真诚希望媒体的朋友继续监督我们、支持我们，共同帮助我们实现“投资必过山海关”。

　　谢谢大家。

　　香港经济导报记者：一个地区的发展，人才至关重要。黑龙江和东北地区一样，人口在流失，人才也在南飞。黑龙江在解决人才流失问题、创造拴心留人条件方面，有着怎样的设想？采取了哪些举措？谢谢。

　　张庆伟：因为我们的数据都是公开的，大家都做了一些研究。近几年，我们省人口自然增长放缓，人口外流，人才流失。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正在聚焦发展，党委政府的工作就是要为年轻人创造在黑龙江发展的机会，这是我们的一个工作目标。省委、省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流失增速在放缓，这是第一步的目标，下一步的目标是人口流失、人才外流要由负转正。产业结构偏重，民营经济偏弱，创新人才偏少，归纳起来就是“三偏”问题，导致吸纳就业能力有限。解决这一问题具体要：

　　第一，要聚焦发展打造事业平台。这是第一位的。加快解决产业结构偏重这个问题，大力发展工业和旅游、金融等现代服务业，强化创新企业和资本市场对接。为什么产业结构偏重？因为我们过去产业结构太单一，就业的选择性不够，这是一定要解决的。

　　第二，要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去年，我省民营经济占经济总量的54%，占到“半壁江山”，发展空间很大。省委提出的目标是民营经济要占到黑龙江整个经济的三分天下有其二。刚才省长讲到，要打造法治化投资营商环境，对内资外资都一视同仁，使更多市场主体活跃起来。我们要服务好民营经济发展，让企业家去留人才，他们最知道需要哪些人才，包括一些待遇，现在已经有了很好势头。这是我们工作的方向。

　　第三，要优化发展环境。我们坚持党管人才原则，进一步梳理各类人才。人才是分类型的，对党政干部等人才，采取扩大定向选调生等措施。我们现在正在搞支边，因为我们是边疆地区，边疆地区人才流失比较严重，资源型城市人才流失也较严重，都往哈尔滨聚集，往大城市聚集。我们要打造工业强省，还需要大批技能人才。现在技能人才短缺，一方面企业招不到合适的人，另一方面很多人就不了业。这些问题都要解决。所以，要有适应人才的政策，我们正在推动各类政策落地，为各类人才营造良好的工作生活环境。

　　第四，要学习借鉴国际经验。黑龙江纬度高，是高寒地区，冬季漫长寒冷，半年时间在“猫冬”，到10月份后就要“猫冬”了。我们要向国际学习，学习北欧瑞典、挪威等同纬度地区在搭建发展平台、促进人才流动等方面经验。我们的工作就是要为年轻人创造良好就业环境和就业机遇，对此我是有信心的，要把人才和发展紧密联系起来。我想，大家也可以帮我们出出主意，提出一些好的思路和意见，更好服务各类人才。我就回答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