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教子当学梁启超
中国航天事业奠基人之一、中国科学院院士、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梁思礼日前在北京逝世。
梁思礼是中国近代思想家梁启超最小的儿子。梁启超的后人一门三院士,这在中国科学史上绝无仅有。长子梁思成当上了建筑学院士,次子梁思永是考古学院士,小儿子梁思礼因研究火箭控制系统被评为院士。
一个亲切有味的父亲
梁思礼被叫做“老白鼻”,这是父亲梁启超对他的昵称。风趣的父亲将英语Baby(宝贝)一词汉化,变成属于梁思礼特有的甜蜜。也正是这个“老白鼻”,后来成为我国航天质量可靠性工程学的开创者和学术带头人之一。
梁启超重视子女教育,但绝非板着面孔说教。相反,在孩子们面前,他是一个亲切有味的父亲,一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诸如称谓上,对长女思顺,梁启超常亲切地称其为“娴儿”“宝贝思顺”“顺儿”等;对思懿,则干脆取外号为“司马懿”;至于思宁,却又以行名,呼为六六。后来,思顺、思成、思永、思忠、思庄同在国外,梁启超写信时,又写作“一大群大大小小孩子们”“大孩子、小孩子们”。形式各异的称呼中,映衬出父亲的慈爱与亲切,慈父形象跃然纸上。
梁启超虽然希望子女个个成才,却又不希望看到孩子们因忙于学习而致使身体有损。在给长女思顺的信里,梁启超一再告诫最宝贝的女儿,“功课迫则不妨减少,多停数日亦无伤。要之,吾儿万不可病,汝再病则吾之焦灼不可状矣”。多年后,对远在美国的思成,梁启超也多次提醒他注意身体。只有真正疼爱孩子的父亲,才会在孩子的健康与学习之间,毫不迟疑地选择前者。
身教重于言传
在子女的教育上,梁启超以身作则,身教重于言传。
梁启超九个子女的成才,与家庭环境有莫大关系,父亲的耳提面命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他特别注意培养孩子们的感恩心、同情心及礼数。对于帮助过家庭的二叔,他叮嘱孩子们逢年过节必须去信道谢、拜年;外祖父去世,他不但叮嘱孩子们来信安慰妈妈,还要给舅舅们去信表达抚慰之意。梁家的儿女们忠孝传家。
对于治学,梁启超看重的不是成功与否,而是治学的态度。在写给思成、思永的信中,他教训道:“汝等能升级固善,不能亦不必愤懑,但问果能用功与否。若既竭吾才,则于心无愧;若缘殆荒所致,则是自暴自弃,非吾家佳子弟矣。”思成在外求学期间,对所学专业产生疑惑,来信询问,梁启超为其解惑:“各人自审其性之所近何如,人人发挥其个性之特长,以靖献于社会,人才经济莫过于此。”梁思成后来曾说,父亲的治学方法对他和思永的影响特别大。梁思礼也说,父亲伟大的人格、博大坦诚的心胸、趣味主义和乐观精神,对新事物的敏感性和严谨的治学态度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源泉。
不可贪图享乐
对于儿女职业的选择,梁启超教育他们要敢于吃苦冒险,不可贪图享乐。
梁启超得知瑞典著名学者要组织一个团体前往新疆考古,立刻想到了正在美国学习考古的梁思永,他认为如果梁思永能够加入考古队锻炼,对他将来的学问研究必会十分有益。于是,他便连去了几封信,告诉梁思永这一消息,尽管最终没能成行,但梁启超为了儿子实践学习,不愿意放过任何机会的良苦用心,令人感动。
梁思成和儿媳林徽因即将学成回国的时候,东北大学和清华大学的教员职位都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梁启超认为东北虽苦,却是未开发的地方,在那边几年,将来或可辟一新路;而清华大学虽然方便闲适,但却是“温柔乡”,容易消磨人的意志。果然,最终接受了东北大学聘请的梁思成,很快便大展宏图,在那里创立了中国现代教育史上第一个建筑学系。
除此之外,梁启超还有许多教育观点,比如“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的厚越好”、“失望沮丧,是我们生命上最可怖之敌,我们须终身不许它侵入”、“研究所嗜好的学问”等等,字字珠玑,真可谓是不可多得的教育良方,值得天下父母去细细学习体会。(据北京日报)
编辑: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