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专家"李开斌:37载水稻育种为让农民"多收三五斗"
今年56岁的李开斌是云南一家水稻育种栽培站的站长,在艰辛而漫长的水稻育种事业上,他默默地走了37年,培育出水稻新品种20多个,为农民增收近70亿元。37年来,他放弃了数不清的双休日节假日,做了开颅手术也照样下田。他拒绝了其他公司几十万元的年薪,至今仍拿着四五千元的月工资。他说:“我不图钱,不求名。我就想用好自己的知识,帮农民多收点粮。”他被誉为云南的“袁隆平”。2014年8月,他荣登“中国好人榜”。有一双手,这双手中的剪刀只是微微弹了一下,粉绒绒的稻穗便悄然落入指尖,指尖捏紧再翻转过来轻轻一旋,淡黄色的谷花花粉簌簌落入纸袋。
三十多年来,这双手先后培育出水稻新品种23个,其中7个品种获得国家新品种权。截至2012年,他所选育品种应用面积达4257.91万亩,为农民增收67.28亿元。
三十多年来,这双手培育了云南省仅有的两个超级稻品种楚粳27、28号,尤其是楚粳28号连续3年创下了水稻百亩平均亩产的世界纪录,成功克服了水稻育种高产难优质的重大技术难题,其主要经济指标达到高原超级粳稻育种研究国际先进水平。这双手,让中国第三大粳稻种植地区——西南粳稻区依靠超级稻实现快速丰产和增收的梦想变为可能。
这双手属于李开斌,56岁的楚雄州农科所水稻育种栽培站站长、二级研究员,他被人们亲切赞誉为云南的“袁隆平”。他像一株野稻一样自由自在生长,在爱的四季中徜徉,享受春华秋实的快乐。
1.专家牵牛犁田20年:搞科研要成"职业农民"放下身段先背麻袋
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蚕豆苗泛出墨绿色,冬小麦金灿灿,自如舒展着各自的枝条,楚雄彝族自治州农科所青龙桥试验基地深深浅浅的色彩让人沉醉。
轻轻揭开地膜,刚冒芽的水稻秧苗嫩生生、毛茸茸,微微颤动,直挠得人心里发痒,又一个希望的春天开始了。李开斌顶着草帽,穿着高筒水鞋,躬着身在田里插秧。他的动作不算最麻利,但是非常舒展,耐力最为持久,秧苗插下的间距、行距如图纸一般精准和规范。
“你们比我们还要会种地啊!”前来帮工的村民赞叹起来。
“我们是‘职业农民’啊!”水稻站年轻人幽默回答。
欢声笑语在空旷的田野中回荡。
水稻移栽最辛苦的一道工序是赶田,也是大家最能找乐子的一件事。试验稻田要和篮球场一样平整,一放水找平,他们就开始比赛“赶田百米跑”——拖拉机拉着一根粗大的赶耙行进,赶田者扶着赶耙跟在后面跑,使劲压平,一个来回300米。深一脚,浅一脚,赶田者跌跌撞撞常逗得大家哄笑,但是能全程跑下来的屈指可数,在水稻站工作18年的黄兴文至今跑出20米后直接瘫倒,连脚都拔不出来。
这个比赛中,李开斌第一名的记录曾保持了很多年。
他是大家公认的种田“好手”。光是牵牛犁田,李开斌就干了20多年。据说,他犁地,犁得快,翻得深、铺得匀,许多种了一辈子地的“老把式”都赶不上他。水稻站年轻人种田实践的第一课都是他亲自教授。
上世纪80年代,水稻站副站长阮文忠从云南农大毕业分配到农科所工作第一天,在干净整洁的实验室里穿上白大褂和药水试剂打交道的“科学梦想”就破灭了。李开斌对他说:“连地都种不好,怎么会搞试验。”
在阮文忠记忆里,这样的科研理念、工作方式在学校里没有人这样刻意强调过。学种田,种好田。水稻站这条不成文的岗位要求让后来者学会了放下身段:科研工作神圣崇高,但又不是端着架势、高高在上。
李开斌下田干活的一幕幕,他身边的助手们娓娓道来。
别人下田干上两小时,就上来找水喝。具有“耐旱和抗倒伏特性”的李开斌站在田里,可以站着干上10多个小时,不叫他吃饭,他不会上来。别人在旁边指挥农民工操作,他要求必须亲自下田操作。别人插秧间距差一点、施肥分量不足些不以为然。他像机器设定般熟练精准,没有“差不多”或者“左右”这样摇摆的表述与技术操作。别人当日栽插不完的,可以留到第二天来干。他奉行节令就是命令,播种、移栽、施肥,时间不到,早一刻不行;时间到了,刮风下雨都要顶着干完。
在李开斌引导下,水稻站6名老中青研究人员都成为水稻种植能手。红红黑黑的脸庞,朴实爽朗的个性,是他们沁染阳光、土壤和风雨成长的鲜明印记。城里长大的阮文忠如今是赶田的大师傅,文弱的黄兴文拎起50公斤重的麻布口袋,一个甩手就翻到后背上了……
说起水稻育种工作性质特点,阮文忠想起当地一则流传甚广的传闻:“远看像烧炭的,近看像要饭的,一问是水稻站的,哈哈……”“李开斌做水稻研究像搞艺术一样精益求精,30多年坚持亲自动手栽种、试验,很多水稻品种的成长过程在他心里如行云流水般清晰流畅。”楚雄州农科所所长黄光和说。他清楚上千种水稻的生长特性,讲起每一种,就如同在你眼前打开一幅栩栩如生的植物图展。
温室里的水稻看起来与套着模子长出来的一样,但在李开斌指点下,记者也能发现每一株都有生动的特性和独有的性状,有的高、有的矮,有的叶子宽,有的叶子窄,有的谷穗多,有的谷穗粒长……这些鲜活生动的影像,开启了李开斌向培育高产优质的高原常规粳稻杂交新品种进军的艰难历程,也成为被称作“世界特殊稻区”的云南红土高原发展现代水稻种业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石。
为了发展他的事业,李开斌的“楚粳”品种选育课题组2011年底也招了研究生。年轻人第一天的工作,就是要跟老师们背装种子的麻袋,一天下来,肩膀就肿了起来,结果思想上难免有些动摇。“真让人恼火啊。”李开斌说,“年轻人最需要挑战的,是老一代育种家的精神。”
夏,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春夏之交,试验田里的水稻长得飕飕的,一天一个样,一天比一天更绿。返青后,水稻开始分蘖为蓬状,连绵起伏,像风的音符一样欢畅跃动。
10亩集团圃和选种圃植下30多万株选种材料,每一株都是杂交后代中的唯一变数,每一株都是30万分之一成功概率的具体个体,从这些杂交后代中寻找优良单株,选育研究从发芽延至选种,其培育观察和选种工作的繁杂、繁重程度可想而知。
下田做调查,水稻株高多少?株叶长了多少?分蘖出多少头?分蘖的快慢,分蘖的消长……一株株自在生长的水稻把大自然生命运动规律演绎得淋漓尽致,吸引李开斌和助手沉浸和陶醉其中。
李开斌说:“多到田间调查几次,多和稻谷待在一起,不光是为了记录某个数据,更重要的是观察和掌握每一个杂交后代的生长特性。”李开斌对黄兴文说,热爱水稻育种工作,是要用心去感应大自然生命澎湃的力量。
曾经,基层农科站的一位小伙子把没有做齐的调查数据补上了,却惹得李开斌大为光火:“水稻天天都在长,下田调查的时候没有做记录,后来怎么可能补得上,这不是玩数字游戏,来不得半点虚假。”李开斌沉默寡言,只有和水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才变得很柔软。很多人不约而同都说起李开斌下田随身带着一根“神奇的手杖”。
他把手杖往地里一插,每一株水稻就把自己生长快慢、枝叶消长、植株高矮告诉了他……他用手杖拨开一株水稻,摇摇摆摆的水稻就把茎干的质地、能不能抗倒伏和稻穗落粒性告诉了他……他用手杖在稻根下一划拉,水稻抖抖枝叶,把有没有染上病虫的信息告诉了他……
“神奇的手杖”成为他“丈量”和“倾听”水稻的“度量衡”、“听诊器”。
“这看似简单,但是实践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有丰富经验,就绝对没有这样的悟性”,负责品种鉴定试验的徐加平几乎用了10年时间才领悟出如何用手杖“丈量”水稻的活力。而手杖不离身的李开斌右手肘腕关节肌腱严重劳损,时常疼得难以向下翻转,损伤部位让医生觉得匪夷所思:“你不像是运动员啊?”
3.几十年如一日育种:每天站十几小时开颅手术后缠绷带下田
盛夏,水稻抽穗,谷花绽开。2010年的这个时候,李开斌第一次请了病假,上昆明做开颅手术,切除脑瘤。
其实早在两个多月前,李开斌就检查出脑里长了个瘤子,而且已经压迫视神经。视力模糊的他一直隐瞒病情,连妻子都是手术前才知晓。
黄兴文至今还在疑惑,一辈子参悟稻禾此消彼长的李老师是不是早已顿悟人生的春发秋落,不然他怎能做到那么淡定?
4月还是在欢笑中,他带领大家完成水稻移栽。
5月进入水稻授粉黄金期,他在40度高温、70%湿度的温室里蹲了一个月。
6月的每一天,他一如既往和助手下田调查。
工作有条不紊推进,安排落实依然细致周到,没人发现他有异常,没人知晓他即将出门。更让人吃惊的是,出院20多天,刚刚失去亲人,刚刚闯过生死大关的李开斌头上还缠着厚厚纱布,在妻子的搀扶下,来到基地选种。
他剥开一粒一粒谷子品尝鉴别,选收一株一株稻穗观察装袋,稻田露水深重,一会儿工夫,大半身衣裤就湿透了。头部未愈合的伤口在烈日下炙烤,而久患风湿的腰腿濡湿僵冷,还有掰裂的指尖红白斑驳……徐加平、黄兴文红着眼圈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时时要使劲把泪水憋回去。李开斌明白大伙儿的心意:“农民错过一季,就丢了一年的收成,我们选落一季,就错失10年的成果。我没事,不用担心。”
一个热爱自然、热爱科学、热爱生命的人,胸襟一定是博大的。否则,为何能看得透生死,却输不起梦想。又一次回到田野,稻禾“沙沙”作响,这悦耳的声音已化为他生命的心弦,多少艰辛酸痛酿成的快乐与幸福,都随之融入风中……
他几十年如一日,全身心投入到育种工作中。每年盛夏在温室里配制杂交组合,温室里温度高达40℃,他早上不到7点就进入温室去雄,一直要干到11点以后,吃完午饭在1点钟就开始授粉。在做杂交的1个多月时间里,李开斌每天要在大约40摄氏度的高温、高湿的温室内呆6-7个小时,常常汗流如雨。大田选种,每年近10亩选种田,几千份育种材料,要一个多月才能选完,每天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这对人的耐心和毅力是严峻的考验。可李开斌淡淡地说:“习惯就好了”。多少年来,他放弃了数不清的双休日、节假日,欠下了多少对家人的情,把汗水都洒在了他深深眷恋着的育种田里。
4.多少人穷其一生却擦肩而过他为何如此"幸运"遇上好品种
秋,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秋天的心情最为美丽。
授粉后的水稻迅速灌浆结实,穗子越来越沉,仿若千手观音伸展手臂,顺着同一方向柔媚起舞。稻香清甜,似有似无,轻轻萦绕……丰收在望,喜悦的心儿都要醉了!
然而李开斌更加忙碌,更加沉默。他和他所带领的水稻品种选育创新团队将迎来一年一度的成果鉴定大考。
2003年秋季那场大考后,在一本深蓝色的水稻试验原始记录册上,李开斌记录下楚粳26号/96Y-6杂交组合F7代综合试验结果,并在旁边空白处标记上3颗星号,意味着这个品系在试验中胜出,他给这个品系正式定名为“楚粳28号”。
尽管身处西南偏隅,尽管身处基础薄弱的基层科研单位,但是李开斌迈出每一步,都紧扣时代脉搏。他说:“育种就像培养学生,方向对了,好学生就一拨接着一拨出。”
“开镰啦——”一阵粗放的嘶吼声震动乡野。
楚粳28号第四次百亩示范方现场实收测产开始了。就在2012年3月22日,楚粳28号被农业部认定为超级稻,是继云南省首个超级稻楚粳27号之后第二个被认定的超级稻品种。
“刷刷——”,镰刀挥舞,稻禾齐刷刷倒下;“亢亢——”,打谷机轰鸣,酣畅地吞进稻穗、吐出谷粒……大姚县龙街乡五福村委会张宝村民小组村民兴奋地在金色稻毯中穿梭,见证这鼓舞人心的时刻。
前来测产鉴定的中国水稻育种界权威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华南稻区超级早(晚)稻品种选育与示范协作组组长谢华安,中国工程院院士、北方粳稻区超级稻品种选育与示范协作组组长陈温福,国家水稻改良中心四川泸州分中心主任、四川省农科院研究员郑家奎等人和当地村民一样把欢喜挂在脸上,在稻田里细心观察和检测。
3月22日下午,人们终于听到了那个等待已久的结果——“楚粳28号百亩示范方测产验收结果,平均亩产956.90千克!”
一位开拖拉机运送稻谷的村民高兴地说:“种一季稻子的产量等于种两季的产量,而且米质好,米价比一般品种还贵三五毛,真让我们开了眼。”
在老百姓热烈的欢呼声中,专家组组长谢华安院士深受感染:“一个基层科研单位能够拿出两个优质超级稻品种,很不容易!”
曾经带领团队培育16个优质超级稻品种的陈温福院士则真诚地对李开斌说:“祝贺你,遇到这么优秀的品种。”
这个“遇”,不是“偶遇”和“巧遇”,而是道尽了育种研究人员在人与自然和科学之间,主观认知和客观外在面前艰难抉择的无尽感慨:没有长期艰苦细致的工作,你遇不上;没有愈挫愈勇的意志,你遇不上;不知道农民需要什么,你遇不上;不了解科技发展前沿,你遇不上;没有正确前瞻时代发展潮流,你遇不上……多少育种专家穷其一生却总是与最优化的那一株擦肩而过。
李开斌“幸运”的“遇”上了。
在随后举行的“优质超级稻新品种楚粳28号的选育及应用”项目成果鉴定会上,鉴定委员会一位国内权威专家的发言震动全场:“云南高原粳稻育种水平就是世界高原粳稻育种水平!”
还有一个好消息传来。2012年,该品种在云南省推广面积为206万亩,占500万亩云南适宜稻区的41%,成为云南水稻种植历史上推广速度最快、种植面积最大的主栽品种,这意味着云南超级稻已经从小面积示范到大面积推广应用,开始从科学家产量到农民产量的历史性转变。
5.梦想穿越两世纪:为让农民"多收三五斗"拒高薪甘守五千工资
冬,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在离2012年还有5天的时候,李开斌来到天寒地冻的北京。
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他得到国务院表彰,荣获“全国粮食生产突出贡献农业科技人员”称号。温家宝总理还和他握了手。
对于一个基层农业科研人员来说,这已经是人生辉煌的一个顶点,但是李开斌那时更为关注电视滚动报道的一条重要新闻。
2011年末,中国城市化率超过了50%。就在全世界赞叹和关注中国快速现代化进程的同时,李开斌纠结一个问题:粮食怎么增产?农民怎么增收?
农业部部长韩长赋指出:“中国人的饭碗要牢牢端在自己手里,这需要我们加强粮食生产。农业生产,一要靠政策,二要靠科技。科技第一位的是种子,要通过种子的选育、扩繁、推广,真正实现粮食高产、优质、高效、生态、安全。”
在五福村高高的谷堆下,陈温福院士也提出:“中国粮食安全的重点是口粮安全,口粮安全的重点是水稻安全,水稻安全的重点是粳稻安全,每年国际粮食贸易粳稻交易量只有50万吨,即使全部进口都不够,所以我国粳稻供应问题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中国三大粳稻区在选育高产优质粳稻品种、保障粳稻生产安全方面肩负特殊使命和责任。” “一粒种子改变一个世界”,已经年过半百的李开斌从未像今天这样体会凝聚育种人梦想的一句诗是这么清澈透亮。
2012年立冬后一天黄昏,天色很快暗沉。记者见到从温室里出来的李开斌,汗水顺着脸颊淌,灰白头发濡湿的一绺一绺,抿紧嘴唇,认真听取技术人员提出温室改造的意见。他对记者说:“我们改造温室,提高水稻育种加代频率,一年当做两年用,是为了让更多的农民种一年收两年。”
“让农民种一年收两年”,“让农民多打几斤谷子” ,多年前,召唤李开斌全身心投入水稻育种事业的,正是这朴素的梦想。
1977年,李开斌从楚雄农校毕业。新中国成立后云南第一代水稻育种专家邓有成向他询问:“愿意在农科所搞水稻育种吗?”他点点头,理由非常简单:“小时候饿怕了”。
但是,在恩师、岳父邓有成身边耳闻目染30多年,从真正理解老师由一个富家华侨子弟,千山万水回到故乡,脱下洋装当上农民,把“让老百姓吃饱肚子”作为理想不懈追求的时候;从看到老师历尽磨难,带领楚雄率先完成中海拔稻区籼稻改粳稻、高秆变矮秆,选择由引进品种向自主育种转变,引领云南水稻生产发生深刻变化的时候;从老师引领他在党旗下发出庄严誓言的时候;从看到丰收的老百姓拉着他们的手,欢天喜地的时候……李开斌已为心中那份朴素的梦想、深沉的爱找到扎根一生的土壤。
2007年,得知楚粳27号被认定为云南第一个超级稻的消息,80岁老人邓有成常常一个人喃喃自语和发笑:“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了……”2010年7月7日,李开斌开颅手术拆线这天,邓有成老人突然去世。病床上,悲痛万分的李开斌想起老人喃语“后继有人”的模样,挣扎着起来就要下田去。梦想,点燃激情之火,穿越两个世纪,在一家两代三人的胸膛里熊熊燃烧!
据说,袁隆平最著名的一个梦想是“夏天可以在和树一样高大的水稻下面乘凉”,而李开斌的梦刚好相反:“我曾经把高原粳稻种子拿到上海平原地区去种,嘿嘿,长得有一人多高,风吹就倒!”所以他一句话就概括了以后的工作目标:“着力提高品种的广适性,让更多地方都种上我们高产质优的水稻。”在他的梦境里,他的水稻变矮了,走出了大山,甚至在江南水乡、黑山白水之地也看到了高原粳稻脉脉身姿……
水稻育种是一项异常艰辛的工作,非常枯燥、周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成果,但李开斌却从来不曾懈怠,更从未轻言放弃。艰辛而漫长的育种之路,他默默地走了30多年。李开斌说,他小时候家乡的稻谷亩产量只有100多公斤,半饥半饱成了他刻骨铭心的记忆。1977年从楚雄农校毕业后,李开斌来到楚雄州农科所工作,一干就是37年。他说:“我不图钱,不求名,前几年有些公司想让我跟他们干,开出几十万元的年薪。但是我没去,至今仍拿着四五千元的月工资。我只有中专学历,现在是二级研究员,已经很知足了。我就想用好自己的知识,帮助农民群众多收点粮食。”
2012年冬季,楚雄市苍岭村河心村村民小组长刘德华回到农村三年整,在连续两年包租150亩土地种植楚粳28号获得大丰收后,刘德华告诉记者:“我回家来发展是选择对了!”同时,州农科所青龙桥试验基地周围突然拔起十多座高楼大厦。基地大门外是熙熙攘攘的城市喧嚣,大门内是沉寂的土地,一颗颗心做的种子在这里坚韧守望春天到来,蓄积力量,等待萌发……
(本网根据《李开斌》、《35个春秋的耕耘:云南水稻育种专家李开斌记事》、《水稻站站长李开斌让老百姓多收一点》、 《好人“李开斌”:云岭大地一棵常青的“敬业树”》等稿件综合)
编辑点评
“让农民多收三五斗”,这个朴素的人生梦想执着了三十多个春夏秋冬后,化作了李开斌对云南高原水稻育种事业的责任感、使命感、紧迫感,化作了李开斌艰苦奋斗默默奉献的生动实践。两只脚牢牢站在泥土里,守望田野守望精神的天空,李开斌无私奉献,把一生的好时光洒在了高原红土地上,贡献全部心血和才华,不愧为一心为民的好专家!
编辑: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