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航天梦】为“中国航天日”放歌
哈工大报讯(刘暾/文)得知国务院批准今后每年4月24日为“中国航天日”,我感到十分振奋。1970年4月24日,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发射升空,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自主研制并发射人造地球卫星的国家,开启了我国的航天纪元。
从国家层面来讲,中国航天是在军用火箭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东风”系列导弹不仅在保卫国家、镇摄企图犯我之敌起到巨大作用,也为我们航天事业打下了雄厚基础。在此基础上成功研制的长征一号至长征四号运载火箭,满足了卫星发射的需要,并迅速追上了超前几十年的航天大国。进入21世纪后,国内外航天发射的需求日益增加,我国又发展了新一代清洁能源长征五号至长征七号运载,发射能力跨入地球低轨道1.5至25吨,高轨道1.5至14吨的国际先进行列,其中,使用液氧液氢和液氧煤油的长征5号最重,达800余吨,高约60米。航天发射场原有西昌、太原、酒泉3个,海南文昌场投入使用后,大型运载可取海路,避开了陆运的瓶颈限制。
46年间,我国共发射了通信、资源、气象、侦察、海事、导航,科学探测等全套卫星。由35颗卫星组成的北斗导航星座,已经有22颗在岗执勤;首个由中国科学家提出并以中方为主的,与欧空局合作的双星太阳探测计划,开创了以我为主的空间科学研究先河;2015年年底我国成功发射暗物质研究卫星“悟空”;今年年初又将微重力科学实验卫星实践十号送入太空,今年还有望发射国际第一颗量子卫星,以期在实用量子通信有所突破。此外,还提出了黑洞探针、天体号脉、系外行星探测、火星探测等一系列空间科学计划,都是在前沿科学领域研究的先导,不久也会获得丰收。在月球探测方面,已步入最后第三期,大约2017年发射嫦娥五号,月面降落并钻取岩样后飞回地球。载人航天921工程,也分三步走,正要跨出第三步,今年将把“天宫二号”送入轨道,做建立空间站前的有关试验,将于2020年前后把我国空间站送入轨道。
我校的航天专业是在1960年苏联撤走专家的艰难情况下自力更生建成的,对老一代航天人的培养教育作出了微薄贡献;又在上世纪90年代依靠仅存的专业力量,在举校一致的航天情结鼓舞下恢复并发展起来,如今教师和学生队伍已有一定规模,可以对国家航天继续做出贡献。
老校长李昌十分重视高科技专业的建立,导弹系便是其一。导弹系对外称工程力学系,代号“五系”,是1959年时任仪器系主任的王玉田受命筹建,同时派青年教师和高年级学生到国内聘请火箭技术专家的高等院校进修,准备返校建系。1960年,在苏联撤走专家的困境中,学校不得不召回教师仓促上马。在全校支援下,工程力学系建立。青年教师克服困难,边学习、边建系、边教学,自己成长起来,还培养出一批国家急需的人才,比如长征-2F总设计师刘竹生等人。“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哈尔滨市被划为一线地区,不能办保密专业。1969年国防科委决定我校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两导弹系合并,成立国防科技大学,迁往长沙;航空系并入北京、南京和西安的航空院校。在当时极左思潮影响下,大部分年龄较长的教师未通过随迁审查。这样一来,恰好给我校留下了一批继续办专业的种子。
与此同时哈工大也经历了一场浩劫。受中苏关系影响,1970年国家决定哈工大核物理系南迁,成立重庆工业大学,主要教学和科研力量随往,剩余部分划归黑龙江省领导,与原哈尔滨电工学院和黑龙江工学院合并组成新的哈尔滨工业大学。1973年国务院、中央军委决定重庆工业大学北返,恢复原哈工大,归黑龙江省和国防科委双重领导,核物理系转到长沙国防科技大学,学校元气稍有恢复,但人员和设备折损很大,元气大伤。
百废待兴,举步维艰之际,1977年我校划归第八机械总局,同时吕学坡校长恢复原职,结束了十余年学校无正式领导状况。一天他把我找到办公室,分析了当前形势和需要,商议将我校仅存的火箭技术力量集中起来,恢复导弹技术专业队伍。面对学校的萧条、老领导的殷切希望,我毅然答应把留校的已很薄弱的航天专业力量组织起来,愿星星之火能再燎原。我建议先成立3个研究室,开展科学研究工作,待时机成熟再成立专业,培养学生。我被任命为(导弹)总体研究室(后改名为自动飞行动力学研究室)主任,校领导批准选拔一批大学毕业生作为青年培养对象;又根据实际情况,与另两室领导商议决定先集中力量办好总体研究室。鉴于部分教师对 “文化大革命”中因接触保密专业受到不公审查心有余悸,我建议研究室的研究工作侧重人造卫星,跨动力学与自动控制学科的方向。1978年国家恢复研究生制度,我们研究室开始培养航天领域的高级人才。其间经过施诸多波折,1991年获准重新组建航天技术专业,成立航天工程系。
现在航天工程系发展到具有4个团队、3个专业和2个研究中心的规模,有一位院士。系里的技术力量逐渐成长,能够承担国家重要的工程项目,卫星技术研究所已研制发射成功5颗小卫星。我虽已退休14年,但亲眼见到我校航天技术力量与日俱增,后浪超过前浪,感到无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