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回忆
哈工大报讯(王治康/文)读过2013年期《哈工大人》姜以宏老师的文章《哈工大值得总结和传承的特色》以后,心中很有感触:哈工大1920年创建,经过民族灾难、外敌入侵、解放战争,终于迎来了光明的曙光。前辈抗日校友、为实业救国理想而奋斗的精英校友是我们学习尊敬的楷模。
新中国成立后,在党中央直接关怀下,哈工大被确立为学习苏联办学的重点大学之一。1953年李昌担任校长后,使我校进入了第一个“黄金时代”。我在1953年10月经全国解放后第二届统考考入哈工大机械系,以16岁的年龄成为当年全校年纪最小的同学之一。1953年至1954年我在沙曼屯大灰楼读预科(我校最后一届预科),主要学习俄文、新民主主义革命史和解析几何。
1954年至1959年,我们在刚盖好的机械楼内学习本科一年级到五年级的课程。全校主要有3个系,即电机系、机械系和土木系。1957年我校首批27名副教授就是为我们上课的老师,有侯镇冰、袁哲俊、陶乾、陶城、孙靖民、周定、赵松元、赵九江、顾震龙、齐毓霖等。在他们“规格严格,功夫到家”的指导下,我和同学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课、专业基础课以及专业课的基础。我们不仅学到了理论知识,还有了实际画图设计、动手操作能力。通过政治理论学习和各种思想教育运动,大家在思想上也大有提高,坚定了“为祖国工作50年”的信念。在毕业后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不管遇到什么环境、遇到什么困难、换什么专业工作,据我了解,大部分同学都能干一行爱一行,踏踏实实工作,并在各个行业、领域中取得一定的成绩。
点点滴滴的回忆,犹在眼前,永记不忘。下面我给大家讲一讲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
马祖光老师在上世纪50年代初期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研究生毕业,给我们上物理课。他上课不用讲稿,滔滔不绝、深入浅出、循循善诱,我们听起来津津有味。上完课话音刚落,下课铃响起,堂堂如此,不差一秒,令人惊讶。我们同学背后称其为“马克思威尔”(当代世界物理学科权威专家),都很喜欢上他的课。
陶乾老师是我国第一位出版《金属切削原理》专业理论著作的学者,这部专著影响了几代机械工程师。他对新事物有特殊喜爱,如1957年“半导体收音机”在国外刚上市,我们还不知道。一天下课后去食堂吃饭,大家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广播歌曲的声音,我们仔细一听,原来声音是从陶老师口袋里传出来的。我们当时才知道这是半导体的新产品,小巧玲珑,音质清脆,非常好听。
《机械制图》课是学工的学生要掌握的一门专业性很强的基础课。由赵松元老师讲授,课后有作业。每星期一次制图课(4个课时),我们将一张大图纸分成8个小框,一个星期画一个框,一个学期才能将8个框画满。如果画得不合格、图面不干净,或者上墨时不小心涂上墨迹,就要从头再来。这样,有的同学就得在课后、甚至星期天不休息,一个框一个框再重画。除图面要规整、干净外,线条要符合规格,粗细不差一丝,长短不差一厘。老师检查时,用卡规来量取。在这样“规格严格”的要求下,我们的画图能力和制图效率大为提高,画出来的图犹如铅印出来一样。
上世纪50年代,学校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教学大纲、教学考查、考试制度都按苏联高校照搬过来。有一时期实行“六堂一贯制”,一上午把所有课都要上完。从早上8点一直上到中午12点半多,把我们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我们说苏联学生吃面包、奶油和牛奶,我们吃什么,能一样吗?于是,后来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当时考试时有一科不及格——补考,二科不及格——留级,三科不及格——开除。说到做到,严格执行。
金工实习期间,我们当时实做两件产品——“虎钳”和“划针盘”,从做木型、翻砂、铸造、车零件、锉平面直至做成产品。在实习工厂实习时,车铣、刨、钻、磨、焊接、冲各个工序都要安排一定学时进行亲手操作,母校通过这些实际操作不但使我们有了丰富的理论知识,而且提高了实际动手操作能力。
上世纪50年代,我校同学不讲吃穿,生活作风朴素,在哈市各高校中已成共识。当时哈尔滨人认为,穿着时尚的高校是哈市外国语专门学校和哈医大,不讲吃不讲穿的就是我们哈工大人。我们早午饭吃在食堂,看电影在学校礼堂(发票免费看),体育活动在操场,星期天也很少去秋林或道里江沿玩。记得在学校毕业会餐时,我才第一次喝了少量啤酒。(《哈工大人》2014年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