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武侠小说离诺贝尔奖有多远

30.08.2015  17:27

  [ 摘要 ]武侠小说如果质量足够高,得到诺贝尔奖也是有可能的。要被外国人读懂、欣赏,还有一个“难翻译”的问题。武侠小说中有强烈的中式品位、逻辑、文化,要想将之传神地翻译成外国文字,是很难的。

   温瑞安在川谈武侠:不一定会得诺贝尔奖,但江湖在它就在

  在崇尚物质、实效、科技的今天,“侠”的身影似乎在逐渐淡化。网络平台点击率为王,消遣式阅读盛行,各种玄幻、穿越小说,脑洞大开,刺激纷呈,诞生很多网络“大神”。文笔仍保留古风诗意、内容蕴含足够文化分量的武侠小说,显得像一个旧式老派文人,甚至被人视为OUT,或者成为需要被颠覆的对象。

  随着梁羽生、古龙辞世,金庸封笔,虽然新人也不少,但当今武侠小说江湖的头号名家,非温瑞安莫属。温瑞安,一个在马来西亚成长的华侨之子,一位以《神州奇侠》《四大名捕》《布衣神相》《说英雄·谁是英雄》、《杀楚》等成名的高产作家,他身处海外,心怀神州,本着对武侠的热爱和故国山河的痴情,以少年的激情,啸歌成诗,月下著文,终成一代武侠大家。

   诗意气质诗剑结合自成一派

  2015年8月19日,青城山,古树参天,雨气空濛。温瑞安双手抱拳,拜别青城山上结交的“大哥”潘崇福(青城武林名宿)、青城道医李久云等人,转身离去时,双眼泪光闪动。

  他的诗歌《黄河》。

  温瑞安说:“诗和剑的结合,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是有传统的。李白、杜甫、苏东坡……可以说他们身上的侠之峥嵘都是从诗中显露出来的,诗可以是文学层面上的剑。我早年累积至今,诗逾八百首,所以让我的文字能自成一派。由于诗词可以说是文学里珍贵的血液,希望能让读者有耐读和崭新的感觉。”

  温瑞安与妻儿在都江堰。

   “武侠小说进军网络有利有害”

  华西都市报:你看现在年轻人写的武侠作品吗?感觉怎么样?

  温瑞安:虽然我对电脑不在行,但偶然会看,会让助手帮我打印出来读。网络上还是有一些不错的作品。一些年轻作家很有才气,具备相当的写作才能。虽然,有些作品并没有直接以“武侠”的名义发表,而是以玄幻、穿越甚至科幻等类型的名头,但其实其中包含着很多武侠的元素在里面。

  华西都市报:比起你开始创作发表武侠小说的时代,现在的年轻人多是通过网络发表。你怎么看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温瑞安:自媒体时代发布讯息很方便。以前我们发表作品,渠道很少。要想发表一部作品,需要前辈权威编者的点头,需要打通一些关节和人事,作品才有见天日的可能。当一个作家特别有个性,面面俱圆,是很难的。我还算好的,因为比较勤快,视写作为乐趣,要求不多,还能得到一些机会。当然,网络上每天更新,但也有弊端:发稿速度太快、太多。作者忙着干活求点击量,就不容易有耐心写出好作品。而且,创作风格太讨好也很难坚持自我。我希望,年轻作家要懂得一点‘以慢博快’的道理。比如太阳落山,一点一点,看上去速度好像很慢,其实它走过的历程,其实瞬间已千万里了,很快的。网络提供了便利的发表平台,但网络也可能会降低了武侠的素质,耽误了作者。

  华西都市报:写得好的武侠名家,其传统文化功底都比较强,但现在生活节奏很快,经典阅读的氛围在整个社会中,都比较淡。这也是让人感到“武侠凋零”的原因。

  温瑞安:的确存在这个问题。文化底蕴不够的人去写武侠,会力不从心。一般来说,唐诗宋词、琴棋书画、传统哲学思想、人文修养、历史地理服饰天文,都要懂一点。但是好像现在不少年轻作者,在阅读和向前人学习方面,厚度深度广度密度都做得不够。你要写武侠小说,首先要阅读前人写得好的作品。并不是说一定要先从游侠列传,唐传奇读起,那至少要读读‘新武侠小说第一人’平江不肖生吧。写穿越小说的,至少要看看还珠楼主吧。还珠楼主是穿越小说的鼻祖了。之后的赵煥亭、朱贞木、王度庐、文公直、宫白羽、郑证因全都是武侠小说界的一方之主,一派大师,金庸、梁羽生、古龙全在他们作品中“偷师”呢!有的甚至连诸葛青云、卧龙生、陈靑云、蕭逸、蹄风、金锋、柳残阳的作品,都没有看过。不读经典,偶尔读也不求甚解,就开始创作,这就叫草率。一个人有天大的才华,如果没有足够的文化底蕴积累,写出来的作品即便能有视觉刺激而流行一时,也必将行之不远。

  华西都市报:你很推崇阅读对写作的作用。

  温瑞安:我发现一个现象:越是忙的人越有时间读书。马云、丁磊、王石、潘石屹、马化腾、柳传志他们不忙吗?人家怎么有时间读书?而越是不忙的人,越是能找到一千两百个理由不读书。

  华西都市报:现在影视、游戏界对好的文学作品很渴求。好的作品,往往一部难求,抢IP成为常事。这种状况,对文学创作者也构成吸引力。

  温瑞安:一个作家的作品,被购买版权,改编成手游,当然是好事。我本人也是这方面受益者之一。但我想说的是,现在网络上的一些写手,创作武侠小说的时候,受到电子游戏中升级打怪思想的坏影响,为了便于改编成手游,而过于沉迷于情节的离奇和刺激,而忽略思想内涵。这样的话,流传下来的是人家的手游产品,你的文字却变成无足轻重,不到兩年就把原著给忘了,那就呜呼哀哉了。

  华西都市报:在现在的小说网站上,小说大多是被分门别类的。武侠这个传统门类,热度和点击量,往往比不过玄幻、穿越等。好像武侠显得落后out了。

  温瑞安:换个角度,几乎所有小说类型里都有武侠打斗因素。我认为,武侠元素几乎潜伏在每一种特别是火红的流行类型小说里了。这是武侠一大成就和成功。我的小说被改编成电影,导演直接上来说,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以前的武侠落伍了,他拍电影要对我的武侠进行颠覆。我说,不光小说网站,其他领域也很浮躁。其实,武侠是需要耐下心来品味的。如果你只是抱着娱乐寻求刺激的心情,每天追更新,看情节更新到哪一步,或者穿越到哪去了,我想,是很难真正领略到武侠的真正魅力。

  温瑞安收藏的许多绝版武侠旧书。

   “侠”的含义侠之小者为友为邻

  在金庸武侠世界中,重要的主角都关心国家社稷,温瑞安敬佩金庸作品中这种儒侠精神,但他将自己的家国心,以一种新的形式去表达。他说,若想“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必先“侠之小者,为友为邻”。他笔下的角色气质,多散发淡泊闲散的老庄道家之风。这一点从他为角色起的名字“萧秋水”,以及他笔下经常出现的“天下篇”、“大宗师”、“养生主”、“逍遥游”、“人间世”可见一斑。

  金庸武侠的体系比较完整,内容也较丰富,各种文化素养洋洋大观,被尊为武侠文学至尊理所当然。但温瑞安的武侠自成一派,遇雪犹清,经霜更艳,文字迷幻,文风有蒙太奇之效,现代意识流之风范,自有金庸武侠所不及之处。此外,在温瑞安的笔下,血肉模糊的打打杀杀场面较少,对人性和情感的纠结复杂铺陈较多,这也是温巨侠能傲立江湖多年不倒的一大原因。

  温瑞安成都论武侠。

   “明知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而为之”

  华西都市报:新武侠小说发展至今,已有近百年历史。回望武侠百年,结合当下武侠创作现状,你有哪些感触?武侠的概念内涵一直也在变动,演变。在你看来,“侠”最核心的内涵应该是什么?

  温瑞安:在我的理解中,侠的核心理念是:“明知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为之”。在这个“侠”核心理念的基础上,武侠可以蔓延得很广。武侠可以表现、融化在推理,奇幻,魔幻,历史,传奇中,甚至体现在意识流文学中。反过来,只要在这些类型作品中,有武侠成分在,武侠就在。我认为,《冰与火之歌》《饥饿游戏》《异类叛逃》《移动迷宫》《功夫熊猫》《哈利波特》《谍影重重》里,都有武侠的因子。我认为,武侠这个概念,要大,我们要大武侠。我之所以一直不同意“武侠没落说”,不是因为我《四大名捕》之类的作品值很多钱,而是因为武侠以很多形式存在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在,武侠就在。

  华西都市报:大家都知道你以前写过很多诗,出过诗集,办过诗社。现在诗歌对你是怎样的存在?

  温瑞安:现在有很多人问我,你不是诗人吗?那你现在还写诗吗?怎么没见你写诗?我从不回话。现在我也趁此机会,反问一句:我还在写诗啊,可是难道你到我家里来读啊?我写诗不是为了发表。有些诗,是写给自己看的。诗歌流传下去,有很多偶然因素。在李白杜甫的时代,未必不存在比他写得更好的诗和诗人,只不过没有机会流传下来而已。一首诗,自有它的命运。

  华西都市报:相比金庸武侠小说中人物有较多的庙堂政治眼光,你的武侠小说,则更多的是江湖侠客的隐士气息。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特色?

  温瑞安:金庸先生有深远的政治眼光和敏锐的审判力。他笔下的大侠身手的儒家精神显著,也是自然的。金庸武侠中的儒侠,也是我欣赏的。不过,我个人思想更亲近佛学和道家。我还尤为欣赏禅。禅学给我的启示就是,当一个什么东西让我感到阻碍,我就轻巧地穿越过去。其实,穿越应该是一个思维,一个桥段,但不是唯一的。如果一个作者,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主角穿越来穿越去,那是懒汉的做法。我自修密法逾35年,我学道也问道近四十年。禅就是一种“黑洞”,可以从佛、道二字对穿自如的能量。

  华西都市报:影视对武侠小说的传播效果非常大。像徐克导演的电影《笑傲江湖》、83版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以及李安的《卧虎藏龙》,都深深植根于武侠迷心中。但你的小说被影视改编,目前仍然没有一部质量很过得去的作品,你自己有没有考虑自己当导演?

  温瑞安:人说改编古龙、金庸、梁羽生小说改得乱七八糟,其实我的小说才是重灾区,最有代表性的也给改得肢离破碎、面目全非。

  我是一个超级影迷,特别喜欢看电影。我也非常期待影视能让我的武侠被更多人欣赏到。但由于时间、精力等原因,目前我还没有想到要自己亲自去改编导演自己的作品,但已受到好几家公司的诚意邀请。情况正在好转,跟此前很多导演没有读过我的书一上来就说“颠覆”不同,我的读者慢慢成了制片人,他们懂得我的书。至于大家反映希望我自己当导演的问题,我听进去了,我怕太累,我喜欢玩,喜欢活得自在安逸些,但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尝试让人耳目一新的真正超新派武侠影视。

  在青城山击鼓吟诗。

   武林盟主还看神州创作“秘笈”

  自西汉武帝时司马迁在《史记》中游侠初现,经《聂隐娘》《红线》《虬髯客传》《水浒传》等唐宋豪侠小说的铺陈,20世纪初叶,“江湖”成为武侠活动的必要场景,武侠小说终于形象清晰凸显出来。1922年平江不肖生连载《江湖奇侠传》,“还珠楼主”李寿民《蜀山剑侠传》,“悲剧侠情派”王度庐《卧虎藏龙》,武侠风云自此开启,1949年后,武侠在港台地区开始了繁荣发展期。

  1970年,16岁的少年温瑞安以“温凉玉”笔名在香港《武侠春秋》发表处女作《追杀》(“四大名捕”系列故事之一)(编按:若不以发表计算,温最早写的武侠小说是连环图加说明文字,他又画又写,名为“三只驴子”,内容真的是写三头勤奋救主“会武功”的驴子,那是1963年作品,那时他才念小学三年班),自此走上武侠创作之路。

  对于武侠小说,温瑞安有自己清晰的文学追求,避免了武侠小说常见的“杀气太重,戾气太重”。在他的中篇武侠小说集《》的序言中,温瑞安说,他想要探索的是,在武侠小说的世界中,极度情境中的男女关系。一流的武侠小说,并不总是剧情激烈打打杀杀,或脑洞无限度YY以追求感官刺激,它应是蕴含着文化内涵甚至诗意气质,温瑞安无疑做得已如臻化境。

   “写好武侠小说,比越野竞跑更难”

  华西都市报:武侠小说在香港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蓬勃发展期,出现了很多武侠大家。而在当下,虽然在香港还有一些武侠新秀出现,但总体上似乎处于后继乏人的状态。怎么看待这种状况?

  温瑞安:那个黄金时代的确已经过去了。除了报纸专栏文化的凋零,再加上香港人生活节奏太快,生存压力变大,大家都忙着做生意赚钱,现在更心有旁骛,喜欢谈政治搞活动,于是阅读的空间更容易变窄。反而是在内地,虽然目前存在着盗版严重等问题,但神州大地,地大物博,文化薰陶深远,传统修为根深,空间大,有才学的人,喜欢武侠创作的还是很多。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们中间一定会诞生成长新一代的“武林盟主”。总之,武侠的未来还在神州。

  华西都市报:虽然近些年来,包括北大在内的高校学者开始研究武侠文学。但总体来说,武侠文学还是被视为与纯文学或者严肃文学之外的类型文学,通俗文学。你怎么看待这个状况?

  温瑞安:文学没有什么纯或不纯,分类选种的,只有写得好与不好,耐不耐读,好不好看,有无意义。纯文学我也不是不可以写,我就出过三本诗集,七册纯散文。在我看来,通俗不代表庸俗。‘通’就是说,可以通向大部分即是老百姓的,这就是所谓“民俗”。心灵。很多人得到同样的感应。俗,就是民间文化。民间文化,让很多人感到有相通的认同感。然后在通俗的基础上,加一点不俗,让读者感到自己有被提升的感觉。让喜欢看故事的人,不只停留在喜欢看故事看热闹的层面上,而且看出门道来。这就非常好了。现在有些人刻意追求深度,写得佶屈聱牙,还有些人过度娱乐,纯为消遣写作这逐渐演变为两极分化。我想,迟早会有人能把握好这两者之间的度,从而诞生出通俗又不俗的武侠文学经典。

  华西都市报:武侠小说写得再好,好像离诺贝尔文学奖很遥远,你觉得这两者有可能结缘吗?

  温瑞安:任何事都有可能。如果武侠小说的质量足够高,那也是有可能的。像中文科幻《三体》不是都得了科幻界的诺贝尔“雨果奖”了么。你说要是《三国演义》《水浒传》在今天写成的话,够不够格提名或获奖呢?当然,武侠小说要被外国人读懂、欣赏,还有一个“难翻译”的问题。武侠小说中有强烈的中国人的品位、逻辑、文化,要想将之传神地翻译成外国文字,是很难的。不过,我最想说的是,中文读者和体系已经够庞大了,国力和经济也够强大,武侠没有必要一定去获得外国文学奖的认可。

  华西都市报:在武侠之外,您还写过推理、言情等其他类型的小说。但您说,武侠小说是最难写得好的,为什么?

  温瑞安:不是把一个故事讲得好就是好的武侠。武侠小说的难题,包括时空背景的难题,历史地理的难题,行为思想的难题,语言文字的难题,而且还要写得好,得要翻空出奇,另创一格。要写好武侠小说,比越野竞跑障碍赛更难。

  华西都市报:所以如果让你给年轻的武侠创作者提一些建议或者勉励的话,你会怎么说?

  温瑞安:我会对他们说,在当下“作者比读者还多”的全民写作的环境下,写你自己真正喜欢的,以你自己喜欢的方式写。学习前辈写的经典,但不要停止在模仿。记住要“师法乎上”,要“眼高手低”,看最高明的作品,但下笔不要故作高深。写他们没有写过的,以他们没有用过的方式。不要太期待马上就可以获得掌声。所有人的作品都需要经历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坦白说,当一个创作者,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一部作品是否脱颖而出,流传下来,有很多偶然的命运。我之所以出资设立“温瑞安武侠文学奖”,也正是想通过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给有志于武侠创作的年轻人一些鼓励,像武侠小说里的“传功”或密宗里的“灌顶”一样,让有意修为者得到“引渡”。

   记者手记

   他对诗一往情深

  “温凉玉,温挽飞,这个字怎么念啊,我这样念对不对?”温瑞安在马来西亚长大,他说普通话,有不少时候,发音吃不准的时候,他就向自己两个儿子(大儿子温凉玉12岁,小儿子温挽飞8岁)虚心求教。有时候,温瑞安在台上演讲,台下的两个儿子直截了当地指出老爸发言的错误,温瑞安会笑说:“谢谢,不管!——能不能给你老爸一点面子,私下再纠正哦。”

  温瑞安的两个儿子,都喜欢读武侠,而且熟读温瑞安的武侠。温瑞安在跟记者交流时,提到某个作品,会当面向两个儿子提问阅读感受。两个小孩争先恐后赶紧表达,“看了,看了!超喜欢!”温瑞安的妻子,外形清丽,性格温和,话不多,但偶尔也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很有见解。一家人其乐融融,又有武侠作为纽带。侠骨与柔情是武侠小说中的一个老梗,但在现实中当真看到,还是让人真心称奇。

  温瑞安的两大助理,梁先生和何小姐,都忠心耿耿跟了温瑞安30年,不离不弃。何小姐说,“我们和大哥之间,已经不仅仅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更像是一家人。”温瑞安甚至给自己团队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起了个武侠味十足的名字。何家和是何包旦,梁应钟叫梁四,鲁海铭取名为陆破空,张剑锋干脆就是张长弓。

  温瑞安有辩才,说话多呈滔滔之势。他的思维很跳跃,在多个领域内游走,几乎是声东击西。吟诗,比划招式,手脚并用,犹如顽童。

  温瑞安以武侠著称于世,但他对诗,依然一往情深。在自己住的套房书桌上,他随手拿起一本自己的诗集,翻到一首《黄河》,就念唱起来。“我的歌是一道静静的水流穿出幽谷,本是悠闲,而后激越,越是荒漠,越是悲壮……”张杰

   温瑞安妙语:

  诗和剑的结合,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是有传统的。李白、杜甫、苏东坡……可以说他们身上的侠之峥嵘都是从诗中显露出来的,诗可以是文学层面上的剑。

  一个人有天大的才华,如果没有足够的文化底蕴积累,写出来的即便能有视觉刺激而流行一时,也必将行之不远。

  武侠这个概念,要大,要大武侠。我不同意“武侠没落说”,不是因为我《四大名捕》之类的作品值很多钱,而是因为武侠以很多形式存在着。

  一流的武侠小说,并不总是剧情激烈打打杀杀,或脑洞无限度以追求感官刺激,它应是蕴含着文化内涵甚至诗意气质。

编辑:李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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