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鹏:写给我的十年

12.11.2014  09:40

  逝者如斯,弹指十年。 

  如果不是这次停下来重温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早已忽略自己在庸碌和琐碎中跨入记者行列已然十年有余。当事业变成了职业,当写作变成了工作,当狂热变成了落寞,当通胀变成了钱包的冷落……走过十年的我如今还剩下什么?

  寝榻侧卧,又传来了收音机中《老男孩》怀旧的熟悉旋律,咂摸着“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和“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的歌词,竟无语凝噎。于是,总是习惯为人鼓与呼的我开始想起为自己写点什么,算是作为青春的纪念,也算是面临“十年大考”的警醒与自笞。

  回想当年怀揣着“无冕之王”的梦想剪去长发跨进分社大门时,至今心中仍有热流涌动。那时候的我们尚不知道一条稿件可以兑换多少工分,不知道一个文字可以激起多大涟漪,不知道一句评论可以带来多少蝴蝶效应;我们只知道不吐不快的激扬文字,只知道嫉恶如仇的是非曲直,还有文责自负的人命关天。

  然而,随着现实世界的哈哈镜效应呈现,窝在陋室里君子固穷的我们,不得不开始面对物欲横流的诱惑,周边的同学谁谁已经开始换别墅了,曾经的某某已经开始坐享百万豪车,而每次同学聚会,向来以松柏轻寒自居的我们也被冠以“清水衙门”戏谑。

  难道社会价值的取舍真的变了?自己的职业理想在哪里?是“不为穷变节,不为贱移志”,还是“丧己于物,失性于俗”;是不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是“赚钱,买房,娶妻,养娃娃”。理想越来越远,但却从来不曾失去,和每个新华人一样,我忘不掉最初的梦想,忘不掉那份激情和坚持,是为社会公器,当为民众之疾苦鼓与呼,当为国家之兴亡以笔为枪,当拨污浊而辟清远,当奋己而振漆阁,这也是几代新华人君子如兰的息息相承。至今,我仍会翻看那本《既然当记者》,踩着理想的肩膀,我们总有一天会触摸到梦想。

  大节不失,小节更要不弃。我们平时总是说“勿因恶小而为之,勿因善小而不为”,但是,随着劳动量的增加,自己有些开始偷懒,习惯把自己变成写稿机器和匠人,忽略了原创和主动性,这也让自己偏离了“君子比德于玉”的操守,更无论一个新华社记者的职业操守。总觉得自己在红包、人情稿上不出问题,其他方面有些小的不足都是微不足道,但恰恰是这些细节决定着最终的成败。

  “不迁怒,不贰过”,这是做人的最高操守,也同样是作为一名新华社记者的操守。当众多媒体同行在大大小小的问题上出问题时,我们更应看到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是“掩过”,而是真正的“日省吾身”,尤其不要再自己最擅长的文字方面玩游戏,因为这既是最简单的游戏,也是最危险致命的游戏。特别是在新媒体高度发展的今天,舆论话语权和主导权正在悄然移位,如何处理好“代表全民监督”与“被全民监督”的关系已经成为重中之重。

  我们可以玩弄文字,但千万别让文字玩弄了自己。

  嗟夫,以此为鉴,寥寄所感。(本文作者为新华社黑龙江分社总编室稿件签发人)(编辑:颜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