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远征军夺仁安羌大捷:不计前嫌解救英军7千人

02.06.2015  12:05

  滇西抗战纪念馆内陈列的中国远征军钢盔阵。1003顶远征军当年用过的钢盔象征第一次出征的10万3千名远征军。

  记者与远征军老兵杨伯方之子杨文博在同古中国远征军纪念碑前合影。

  记者采访旅居密支那的远征军老兵李光钿。

  新华报业全媒体记者:李先昭张筠刘北洋

  73年前,一个山花烂漫的春天,一支10万人的中国军队,从云南昆明金马坊出发远征异国,开始了一场艰难而悲壮的征战;

  70年前,也是一个春天,这支涅槃重生的军队,历经九死一生的浴血反攻,终于击败了异族的入侵,捍卫了祖国的疆土。

  这支军队,有个响亮而悲情的名字:中国远征军。

  1942年到1945年,中国远征军赴缅作战,以十万将士埋骨他乡的代价,打出让世界刮目相看的中国军威,将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联为一体。其间,诞生于抗战烽烟中的《新华日报》,以680篇的报道量,见证了这支军队血染沙场、马革裹尸的全过程。

  今天,让我们翻开泛黄的旧报纸,踏着中国远征军的脚印,重溯70多年前的抗战烽火,追访“正义之胜”的精神与力量之源。

   同古之战

   日军惊呼“最强劲旅乃中国兵也”

  中国军队为协助同盟军作战,已于日前奉令开入缅甸布防……

  ——1942年1月3日《新华日报》一版《我军入缅协助同盟军作战

  2015年5月1日下午,记者来到中缅边境云南省龙陵县境内的滇缅公路。并不宽阔的公路上车来车往,运输繁忙。一块“松山战役旧址”的指示牌,显示这附近曾经发生过战役。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席卷东南亚,一直打到缅甸境内,矛头直指滇缅公路。”中国远征军历史研究专家戈叔亚说,当时国内90%以上战略物资靠西方进口,而滇越线等其余运输线均已被切断,滇缅公路成为抗战唯一的“生命线”。“如果滇缅公路也被切断,中国就成了孤岛,国内物资仅能维持三个月。”

  这种情况下,中、英成立军事同盟,商定共同守卫缅甸。于是,1942年初,车辚辚,马萧萧,10万远征军就从记者脚下的这条滇缅公路踏上了异国征程。这是甲午战争以来,中国第一次派军队出国作战。

  翻开1942年的《新华日报》,浓重的“硝烟味”喷薄而出。同古战役是远征军入缅后打的第一仗。由于英军患得患失,致使远征军在边境集结两个月未能入缅,贻误战机。当1942年3月8日,远征军先头部队——抗战名将戴安澜率领的第5军200师赶到同古时,日军已于当天攻陷了仰光。

  “盟军计划的同古会战破产了。父亲的任务是坚守同古一到两周,牵制日军北上。”戴安澜之子戴澄东接受记者采访时说,200师是孤军深入,一无后援,二无重型武器,全靠血肉之躯对抗日军的飞机大炮。然而,孤守同古的戴安澜给了不可一世的日军最顽强的阻击。2015年5月5日,记者在同古火车站看到,站台的柱子和钢梁上,还密密麻麻地留有被枪炮打穿的弹孔,述说着当时战斗之激烈。最终,200师死守同古12昼夜,直至弹尽粮绝,无奈撤出。戈叔亚说,同古战役虽败,却重创了日军,歼敌5000余人,而200师自身伤亡不足2000人;同时为盟军战略部署赢得了时间。事后就连日军东京指挥部也惊呼:自南进以来碰到的最强劲旅乃中国兵也!

   仁安羌大捷

   不计前嫌解救英军7000人

  由克安克巴邦出发之国军克复油田中心之仁安羌,并救出被日军包围之英军数千人。

  ——1942年4月21日《新华日报》二版《入缅国军奏捷仁安羌已经克复救出被困英军数千人

  2015年5月6日,记者顶着40多度的高温,驱车6小时从同古赶赴仁安羌,“走进”那场震惊世界的战役。

  仁安羌郊外的501高地上,矗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佛塔状纪念碑——仁安羌大捷纪念碑。该碑由仁安羌大捷的直接指挥者——远征军新38师113团团长刘放吾之子刘伟民发起建立。守碑的老僧告诉记者,当年中国军队和日军就在此处争夺阵地,打得血流成河。

  “仁安羌大捷是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期间最漂亮的一仗!”戈叔亚说,同古失守后,中国战区参谋长、远征军总指挥史迪威调集兵力,计划实施曼德勒会战,就在这时,西线仁安羌突然告急!

  原来,在日军的进攻下,防守西线的英军连连溃败。1942年4月17日,溃退中的英军7000余人被日军围困在仁安羌。日军迅速占据仁安羌唯一水源——平墙河。高温烈日加缺水,英军近乎崩溃边缘。

  英军司令亚历山大紧急向远征军求援。远征军指挥部指令新38师师长孙立人派一个团去解救英军。这项任务落到了113团团长刘放吾肩上。

  家住同古的70岁华人杨文博告诉记者,他的父亲杨伯方当年就是113团的汽车兵。“父亲技术好,运送将士迅速而隐蔽,还受到了孙立人的表扬。”杨文博说,“父亲当时带着一个排的汽车兵将113团将士星夜运达仁安羌。”

  19日拂晓,仅有800人的113团向平墙河南岸的3000多日军发起猛攻。据《新华日报》报道:“经二日之血战,卒将仁安羌克复,并救出被多数日军困围之英军,此役日军死伤五百余,我军仅死伤百余。”

  战斗中,113团3营营长张琦牺牲。“父亲接到命令,将张琦营长的遗体运回后方。途中,因天气炎热,遗体开始腐烂,父亲就在路旁流着泪将张营长遗体火化了。”杨文博说。

  戈叔亚说,仁安羌一战,中、英、美三国轰动。在远征军浴血掩护下,7000余英军和500多传教士及随军记者得以生还,从平墙河大桥上安全撤出。“更重要的是,这一仗打出了中国人的民族大义。同古战役中,英军突然单方面撤军,将200师侧翼暴露给日军,直接导致了同古战役失败。而远征军不计前嫌,长途奔袭解救英军,更彰显出一种国际主义精神。”

   攻克密支那

   血战80天肃清日寇

  据东南亚盟军总部宣布,密支那已被我军攻克,城内日军没有一个活的……

  ——1944年8月5日《新华日报》二版《密支那攻克了

  2015年5月6日,记者来到密支那寻访战争的痕迹。当地华人、远征军老兵后裔邓恭标告诉记者,密支那原有三处远征军阵亡将士墓地,后因种种原因遭到破坏,现在这些遗迹全都不复存在了。

  远征军的苦战,未能挽回缅甸防御局势的颓败。二战文物收藏家段生馗介绍,1942年5月,远征军开始撤退。

  “一直跟踪追击远征军的日本56师团突然消失。十多天后,却出现在远征军后方‘死穴’腊戍。”段生馗说,远征军后退路线被切断,无奈,部队在杜聿明带领下,走上了一条“死亡之路”——数百公里的丛林无人区野人山。

  “正值雨季,山高林密,蚂蟥蚊蚋成群,疟疾流行,加上给养匮乏,部队损失惨重。”段生馗说,8月初撤至印度和滇西时,十万远征军仅剩四万余人。200师师长戴安澜在突围中牺牲。

  缅甸失守,日军沿滇缅公路打入云南滇西。中国失去了最后的陆上交通线,不得不重新开辟了代价昂贵而艰险的“驼峰航线”。

  戈叔亚介绍,进入印度的远征军改编为“中国驻印军”,1943年10月,发起缅北大反攻,先后攻克新平洋、于邦、孟关,突破胡康河谷、孟拱河谷,于1944年5月,兵临缅北重镇密支那城下。

  “密支那战役本是成功的奇袭空降战,最后却演变成惨烈的阵地战。”段生馗说,美国指挥官的失误,贻误了战机,使得日军增援部队赶到。

  在密支那第二小学附近的一处高埂上,当地居民翁乃告诉记者,这里就是双方争取的阵地,“日军占据高地往下打,远征军自南朝北往上攻,到处是尸体。”

  整整80天,中国驻印军以伤亡6600多人的惨重代价,艰难收复密支那,日军主力被歼灭。《新华日报》报道记述:“进攻密支那城南部和北部的我军会师后,城内日军全部被肃清。”

  与此同时,驻守滇西的第二批中国远征军也发起了大反攻,强渡怒江,沿滇缅公路一路血战,收复腾冲、龙陵、畹町等地,于1945年1月27日,与攻克八莫、南坎的中国驻印军会师于芒友。至此,中印公路完全打通。随后,驻印军继续挥师南下,于3月30日与英军会师于乔梅。日军全线退出缅甸。中国远征军使命全部完成。

  戈叔亚表示,中国远征军异国征战3年多,伤亡十余万,“其最大意义,是粉碎了日本‘大东亚共荣圈’战略,阻击了日军的西进,为世界反法西斯的全面胜利做出了贡献。中国远征军用鲜血和生命,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历史书写了悲壮而辉煌的一页。”

 

编辑:陈丹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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